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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又来了两个奇怪的客人(1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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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儿接着去备酒做菜,墨多却在公子兵侠对面大刺刺地坐了下来,眼睛更是大刺刺地盯着公子兵侠,那眼光就像是上等人倚恃着上等人的身份而看一个下等人似的,公子兵侠依然在饮着自己的酒,看着窗外晦黯黯的天气,忆着旧时的模糊如梦的记忆。

却闻墨多忽而长长叹了口气,叹完气后说道:

“你为什么不怕我?”

公子兵侠一怔,抬头看他道:

“我为什么要怕你?”

墨多目中又忽然蓄起虎狼狩猎一般的目光,语气也变得恶狠狠起来:

“你若是听过我得名头,就一定会怕我!”

公子兵侠略惊微奇地“哦”了一声。

墨多嘿嘿哼哼笑道:

“我墨多在江湖上闯荡一十八年,大风大浪里来,刀山火海里走,双手染的血比你小子喝的茶还多,身上受的伤比你小子吃的盐还多,你会不怕我?”

公子兵侠静静地听着墨多的话,觉得墨多像自言自语多过像向他说话。

那墨多刻意作出的虎狼般的目光又在无意间消去,而嘴中也自喃喃道:

“我这么有名的恶人为什么没人怕我?为什么?!”

他第二句话大喝出声,绕梁不绝,公子兵侠倒在杯中的酒也溢了出来,公子兵侠的神色却有些怅然:

“你本就不是恶人,为什么要让人怕你?”

墨多听了这句话后却似瞬间被人打了脑门般惊叫惊笑,而嘴中更似是被强塞了一个鸡蛋,两颗核桃,三枚板栗一般鼓了起来:

“我不是恶人!我不是恶人!我不是恶人谁是恶人?!我是而今天底下最恶的恶人!你这穷乡僻壤的无知小辈怎会知道**的名号!**给你看样东西!”

公子兵侠怅然的目光更加怅然,因他已经看到了一件东西——墨多给他看的东西。

他渐有些明白墨多为什么要说自己是个恶人了,因他本就是一个恶人,也因为一张纸!

墨多给他看的,正是一张纸,确切的说,那是一张榜文,更确切的说,那是一张通缉榜文!

榜文上有画像,而那榜文上的画像,赫然就是墨多!

公子兵侠只瞥了两眼榜文上的文字就看不下去了,因为那上面的罪状无一不是罪大恶极到令人发指,罪无可赦到万死难辞的。其上这样描绘:

“兹乃恶中巨擘,名唤墨多,十八年前于伍柳庄因口角之故毒杀一家七口,为其首案,次年逃往郏县,为大盗吴衣子收留,夥共其师盗取廿三富贵之家,其间伤十三人,杀五人,为第二案,其师被擒后改投采花之门,辱及****廿九人之多,为第三案,后因门内争斗,误毙其师,杀伤同门一十六人,为第四案,自始被邪道追亡,改头换面拜入长云剑李阁卿门下,因窥伺李家长云剑法而被发现,怒诛李阁卿于掌下,并欲**李家长女,在其不从后亦毙掌下,为第五案……”

墨多给公子兵侠看了这张纸后,仿佛想笑,却又笑不出来,仿佛想哭,却又声泪全无,最后圆睁怒眼看着公子兵侠,厉声道:

“我是不是天底下最大的恶人?你怕不怕我?!”

公子兵侠这才认真地看了看他,只见他是一个年近三旬的宽硕大汉,满面风尘,目露沧桑,容貌却是棱角分明,鼻挺眉粗,但合起来一看后却成了一个恶狠狠的山匪寨王之相,单看这副相貌的确是凶恶透顶。

公子兵侠啜了啜杯中的酒,墨多仍是凶狠银地看着他,好像非要让他给出一个答案不可。

公子兵侠又望了望窗外颓黯的天空,仿佛自呓般道:

“恶不恶,天知道。”

墨多那恶狠狠的目光也随之向窗外看去——天,却是暗的:

“天知道,天知道,天又怎么会知道?”

墨多颓然地坐在椅子上,整个宽硕的身体仿佛被抽空了力气,只不住地喃喃道:

“你不怕我,你不怕我,你为什么不怕我……”

公子兵侠又啜干了一杯酒,于是又倒了一杯,他却将这一杯推到了墨多的身前,微喟中带着怅然:

“你又不是恶人,为什么要让人怕你?”

墨多看着眼前的酒,金黄碧翠的酒,他却以为是茶,然而,他的注意力并未放在茶上,而是在听到了公子兵侠这句话后,嘶哑的声音带着些颤抖地道:

“你……你还认为我不是恶人?”

墨多抬头去看公子兵侠的眼睛,公子兵侠的眼中带着些郁磊与清愁,但却没有欺骗,墨多嘶哑的声音有些惊疑:

“你……你还认为我不是恶人?!”

墨多盯着公子兵侠的眼睛,妄图从中找到一丝犹疑与不定,但却没有。

墨多的眼亮了起来。

他举起那杯他本以为的“茶”,一口喝了下去。

入了腹中,他才觉得,喝下的是酒。

好酒!

他抢过公子兵侠身前的酒壶,用公子兵侠递来的杯子与原先叶儿沏茶的杯子满满斟了两杯,一杯递向公子兵侠,一杯举在胸前。

公子兵侠看着他的眼睛,那里面已没有了凶恶与狠厉,有的,只是噙着泪水的一片赤诚,然而公子兵侠却恍似从中看到了,他十八年的苦楚!

这样的目光,自己也曾有过吧?公子兵侠将杯中酒饮尽。

但那时,可曾有过一个和自己对饮的人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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